如果說之前張譯來崇文書城簽售的場面叫“熱烈”,那昨天樂嘉的簽售會,只能用“擠爆”形容。
接受媒體訪談的樂嘉形象超級時尚,“這是我平常出去玩的裝扮。”樂嘉展示出語言和肢體動作方面的才能,各種學人說話,學小女生、學吵架,都惟妙惟肖。不過,仔細觀察,樂嘉的“沉默”比“言說”更有力度。

樂嘉的沉默非常非常戲劇化,你看他在那吧啦吧啦說個不停,到了節骨眼的地方,突然沉默下來,三秒鐘,四秒鐘,遠遠超過了一般意義上的“停頓”,再以肢體語言和面部表情作為配合,營造出一股“暴風雨前的平靜”之感。
第一次沉默,出現在他回答關于“有勇氣了解自我”的問題時。
“我要說一個關于自卑的例子。”樂嘉說。之后,原本談笑風生的他突然靜了下來,表情都帶上了一絲沉痛,幾秒鐘后,樂嘉開始講述自己早年間與舊日女友的一段不愉快。
第二次沉默,則出現在他分析“真實的自我”時。“我要舉一個例子。”說完,樂嘉低頭沉默了一會,異常自然地將自己左耳上的耳環取了下來,然后又持續了一秒鐘沉默,接著開始講述關于這個耳環的故事,“有時候,放棄一點‘真實的自我’,是為了做‘更好的真實的自我’。”
在樂嘉的新書《本色》中,樂嘉稱自己用“自剖”的方式,給讀者講述“認識自己,改變自己”的方式,而不是“寫一本回憶錄”,足夠真誠,可惜,他的書中并沒有提到自己這種“突然沉默”的習慣源自何處,這或許是一個待解之謎。
“《非誠勿擾》已經翻篇了”
昨天下午,樂嘉在崇文書城舉行簽售會。在新聞發布環節,辯才無礙的樂嘉回答問題回答得很嗨,甚至一再表示“你們還有問題嗎?”由于時間有限,本報選擇了在活動之后對其進行專訪。雖然在新書《本色》里寫了很多《非誠勿擾》的段子,但樂嘉表示,今后不會再提。
記者:您在《本色》開篇就開宗明義,提到“歷史中充滿了誤會和歪曲,甚至本人寫的回憶錄也不一定能保持客觀,不一定足夠真實。”您是不是覺得過往事件的記載和回憶都或多或少有些主觀想象,就像《羅生門》那樣?
樂嘉:我自己可以做到客觀和真實,但別人不一定相信我的客觀和真實。所以,我的書要采用這種“自剖”的寫法,而不是傳統的回憶錄。大多數人在談到某件事時,常常能保持客觀,但談到和別人的互動時,我就有理由懷疑其客觀性。
記者:你為什么會在書中鄙視那些“觀賞和羨慕別人的生活,而未想過自己去經歷的人?”有些事情,大多數人不可能去“經歷”。比如最近上映的《地心引力》,您會鄙視這部電影的粉絲嗎?
樂嘉:你這問題有一點點鉆牛角尖。我鄙視的是那些“一輩子看別人生活來代替自己生活”的人。有些人一輩子看旅游雜志,但永遠不自己走出去,什么“沒有錢沒有時間”都是扯淡的話——現在有多少大學生沒什么錢,靠勤工儉學,到處旅行。去西藏的很多人,都是騎自行車進藏,其實還是跟“行動不行動”有關。所謂的“觀賞”,指的是那些看別人、意淫別人的生活,卻不自己行動的人。
記者:書中提到你對于和陌生人合影的恐懼,看起來特別好玩。這個是不是和你本人的親身經歷有關?
樂嘉:拒絕了別人,有可能帶來傷害,但是他們不會想到帶來的麻煩。絕大多數人合影都是這樣——(尖起嗓子學小女生)“就拍一張!”——那怎么可能?旁邊全都是人。另外,她自己美美的和你拍,不管你狀態丑不丑。我去哪里是個人自由,不想讓人知道,但是現在有了微博,隨手拍隨手發,就很麻煩。至于“親身經歷”——你走在馬路上,一個陌生人來跟你合影,你愿意嗎?
記者:《非誠勿擾》有些小段子非常精彩,說完了嗎?還有沒什么掖著藏著?
樂嘉:《非誠勿擾》的段子這次已經說完了,以后不會再提。這故事已經翻篇了,跟我沒關系了。
記者:你寫的那個七日閉關的故事很有趣。
樂嘉:很多人,尤其是媒體,把“閉關”過于神化了。也有很多當事人神叨叨地故意顯擺。其實,只要你能控制自己,不開電腦,不看電視,不開手機,不看書,家里面小黑屋關個七天,在家也能閉關。
記者:你說的“性格色彩中最重要的一門內功:洞見”,提出三個問題(你是誰?你在這里做什么?你到哪里去?),這好沉重,因為這三個問題都是所謂“哲學上的終極問題。
樂嘉:沒錯,這的確是哲學上的終極問題。但在哲學上,這些問題都不太好操作,“性格色彩”理論讓它們變得好操作一些。至于我要傳的“道”,就是關于人性方面,性格的“規律”。
文/記者李曉彤 圖/記者熊波